罗　雷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深刻理解这一时代命题，对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不断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具有重大意义。

中国式现代化根本

是人的现代化

马克思指出，人的发展是“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所谓“一切关系”，无非人在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活动中，精神和物质产品生产和消费以及由此结成的各种关系。现代化正是人们生产和消费现代化的精神产品和物质产品，以及由此结成的各种关系的总和。马克思认为“生产直接是消费，消费直接是生产。每一方直接是它的对方。”人既是现代化的创造者，又是现代化的消费者，本质上看，人是现代化的主体，中国式现代化根本是人的现代化。

中国式现代化不但要求生产力的不断跨越提升，实现物质产品的极大丰富和物质文明呈现新发展、新形态，而且要求人对自身精神世界的改造能开拓新境界、达到新高度，最终实现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共同富裕。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中国式现代化要由全体中华儿女共同创造，并且不仅为全体中华儿女，也为世界、为人类文明而创造。

以人民为中心的中国式现代化

是对西方现代化的扬弃

西方式现代化是建立在资本主义基础上的现代化。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构成人民主体绝大多数的劳动者，异化为资本家用于为自己创造剩余价值的工具，资本驱使下形成的拜金主义、消费主义等资本主义文化和意识形态，不断维护和加剧物对人的异化，使人被资本所奴役，沦为物的奴隶。西方式现代化脱离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充其量是占人口极少数的资本家的现代化，是异化的、以资本和物为中心的现代化。这就决定了西方式现代化下造就的西式民主，必然是以资本为中心的、极少数资本家及其资本集团所操纵的民主。

而中国式现代化是建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基础上的现代化。其摒弃了西方以资本为中心、两极分化、物质主义膨胀的现代化模式，而秉持以人民为中心、人民至上的价值和发展理念，始终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始终坚持以公有制和按劳分配为主体，强调集体主义精神，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只有这种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才能消除资本对人的异化，真正实现现代化从以物为本到以人为本的回归。这就决定了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政治生态文明环境和中国式现代化的人本土壤下所孕育和造就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必然从一开始就是对西方式现代化和西式民主从目的、方式、特征到本质等诸方面，并且最终是从根本上的扬弃与超越。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政治文明新形态

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应有之义。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式现代化在民主政治发展方面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在民主政治领域呈现的人类文明新形态。

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并没有真正的民主。虽然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城邦国家中曾产生过公民直接参与政治的朴素的直接民主，但这种简陋的民主形式在封建君主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面前几乎消失殆尽。中国传统封建文化中亦难寻“民主”思想，而民本思想中的“民”亦与“主人”身份无涉，仅仅被视作维护封建统治而施行恩赐和惠授的对象。资产阶级革命推翻了封建统治，创造了资本主义民主政治，但由于资本主义和资本逐利性所固有的雇佣剥削、个人主义、极端功利主义和资本驱使下物对人的异化，尤其是资本扩张的掠夺性和盲目性，造成了资本集团对劳动者以及资本主义强国对全球资源和其他相对落后、弱小国家和民族极尽其能事的掠夺和侵害，使资本操控下的、极少数人的民主实际成为大多数人民群众被资本集团统治主宰的宿命。这种西式民主本质上是金钱政治，充斥着种种公开或隐蔽的贿选、政治贿赂、钱权交易等资本与权力的利益捆绑。资本集团通过各种公开或秘密的渠道和手段，与政治集团形成一体两面的资本政治集团利益共同体，二者通力合作、沆瀣一气，实质上是以民主“文明”粉饰的资本的野蛮，是资本主义民主政治无法洗脱的狭隘和虚伪特质。这显然仍与理想的、真正的现代化和现代政治文明相去甚远。

而全过程人民民主则是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将人类民主政治发展推上崭新起点，不断开拓政治文明新境界，根本上迭代升级了人类对政治文明现代性的诠释和概念认知。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的全面、集中统一领导和人民全面当家作主的辩证统一，不仅具有全过程性，还具有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等全面性，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是党的领导和人民当家作主的具体实现形式和制度安排。

马克思主义揭示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真正创造者，中国式现代化是人民当家作主创造的现代化，必然将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其使命的召唤。全过程人民民主秉持人民至上理念，体现党的领导同人民当家作主的辩证统一，这既是中国政治，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核心价值理念。至上即最高，意味着党领导的全过程人民民主这一制度安排必然是我国民主政治体系的重要顶层设计，也必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和至高价值追求之一。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主政治经过75年的不断发展和完善，取得当下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历史性成就，这是人类民主政治文明发展的最新成果。在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上，我们更要不断发展好全过程人民民主，把人民当家作主具体、现实地体现到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各方面。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