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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那一段路,让我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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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征文


那一段路,让我屏住了呼吸

 

 高智生


  2010年2月至2011年2月,我作为省委派出的云南省新农村建设第一批总队长,到楚雄州元谋县挂职县委副书记工作了一年。这是一个值得回味的一年,当中充满着许多艰辛和快活,其中,前往江边乡阿卓村之行所走的那段路给了我抹不掉的记忆:它的艰险让我屏住了呼吸!
  阿卓村位于江边乡东南边的高山之颠,海拔1680米,最高气温24℃,年平均气温18℃,以彝族、傈僳族居住为主,辖区内有阿卓村、柳树塘、鸟故村、和尚村4个村民小组。历史以来,该村就很贫穷。这可从村的名字略见一斑。鸟故(尼姑)村,男的都出去了,女的嫁不出去,只有留在村里;和尚村,男的娶不着媳妇,便成了光棍。该村虽然经过长久发展,有了很大进步,但仍很落后,直到2009年,该村农民人均收入只有全县农民人均收入的1/3。全村国土面积26.8平方公里,人均耕地1.04亩,种植水稻、玉米、小麦、豆类、荞类、薯类等农作物,只有3个村民小组通了乡间公路。为了推动该村较快发展,当地党委、政府费了不少心思,多次调整了该村的农业经济结构。2010年,负责该村帮扶脱贫的楚雄州社会劳动保障局根据一些地方的经验,决定在该村推广核桃种植。为了推进该项目,我决定去察看一下实际情况。
  当我跟刘副总队长(县政协副主席)提起我们要一起前往该村时,他提醒我:那是一条极为艰险的路。我心想,路艰险点怕什么,只要小心点就行了。后来,我跟县委书记说了这一想法,她也说:“那是一条很险的路”。后来我跟驾驶员说要前往该村时,他说的还是同一句话——“那是一条很险的路”。三个人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我有些犹豫了:去不去?当时在心里捣鼓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其一是不去。我只来一年,去与不去,谁也不会在乎,相反,如果去后出了事情,那就麻烦了。其二是去。我是一个倔脾气,心想,推进核桃种植是一个大项目,是推动当地农民脱贫致富的大事情,是为民办实事、办好事的一个具体体现,是一个地方父母官义不容辞的重大责任,作为一名县委副书记,作为一个大男子汉,怎么能在三位人员说很艰险时就退缩了呢,“越是艰险越向前”!两种思想捣鼓一阵子后,最后决定还是去做一次险的体验。
  4月12日,我、刘副主席、我的秘书小文一道先抵达了乡政府。与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交谈一些情况后,他们也说了一句:那条路很险,要多加小心。乡党委书记为了我的安全,还专门派了一名副书记陪同,并由派出所所长另开一张车带路。这样,我们跟着派出所所长的车子前行了。
  走出乡政府不远就开始爬山了。派出所的车在前面徐徐地开着,我的车在后面慢慢地跟着。不久,我们就渐渐地渗进险境了。坡越来越陡,大概有45°的角度;路面全是些大土疙瘩,像是一车西瓜撒落了一地;路道很窄,对面来一辆摩托,都得必须停下相让;弯很急,甚至在一些转弯处要倒退两三次才能往前走;弯道多,几乎是在不停地打着方向盘;由于都是弯道,因此视线只能看到前方数米远;路两旁无遮挡物,如果车子侧下去,可以说会迅速跌到谷底……,整个山梁,恰如一架近乎直立的恐龙骨骼:其脊梁就是我们正在行走的崎岖车道,其肋骨就是整个山脉的沟谷……我们的爬山,就如同行驶在近乎直立的恐龙骨骼的脊梁上!我好奇地往外探头看了一下,顿时毛骨悚然:底下是万丈深渊,如果侧翻下去,必定粉身碎骨!我的心开始慢慢地收缩:在我们奔赴岗位时省委副书记李纪恒曾强调过要注意政治安全、生活安全、生命安全。我在全县指导员工作会议上也强调过这三安全。对于第一个安全,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对第二个安全,我坐阵县委机关,生活有绝对的保障,因此也无需担心;对第三个安全,今天倒的确是一个考验了。心想,我对别人要求的,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啊!我在元谋工作只有一年时间,如果把生命搭进去,太不值了;我家里还有老有小呢,七、八十岁的老人不能白发送黑发;小孩正在准备着前往大洋的彼岸就学,不能让他在此时听到撕心裂肺的消息;妻子还在家默默地操劳着,不能让她在劳累中再添天崩地裂的心疼;兄弟姊妹们都在平静地生活着,不能让我的不幸打破他们宁静的生活……。正当我沉思在各种遐想中时,一个手机电话响了,是刘师傅的,他赶紧拿起手机接听:“喂……”此时,车子又正在转一道爬坡的弯,我急忙招呼刘师傅:“不要接电话,注意开车!”刘师傅有个开车常接电话的习惯,在我打了招呼后他仍然在“喂……喂……”地呼唤着,也许信号不好,刘师傅老是在“喂……喂……”地呼唤着。我看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加重了语气:“集中精力开车,等下再接听!”刘师傅看我说话的语气有点重,再加上信号也不大好,便把手机挂了。我的心稍稍静下来了一点。我坐在副驾位置,双目紧盯着前方,似乎要帮刘师傅做点什么,以减少一点危险系数。全车共有五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双目注视着前方,全神贯注,没有一点声音;全都双手抓着能抓的地方,以便保持身体平衡,不致甩来甩去。又在一个拐弯处,一辆摩托直冲下来,刘师傅反映快,急忙煞车,摩托也是一个急煞车停了下来。我心想,还好,刘师傅不愧为专驾,否则,摩托很可能就撞上了:坡太陡了啊,摩托速度快啊,煞不住啊!刘师傅把头探出去,连骂带劝地对着摩托说:“小伙子,骑慢点,好不好?!”此时,一只乌鸦滑冲下来,对着我们“哇……”的一声大叫,十分刺耳。秘书小文忍不住地骂了一声:“该死的乌鸦,你来凑什么热闹?”刘副主席也随之说道:“小刘师,按照当地说法,乌鸦叫不吉祥,你开车要注意点,要保证高副书记的安全哦!”我随着刘副主席的话意看了看刘师傅,发现他已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神情非同一般。也许是一种本能反映吧,我看到刘师傅的神色,顺口说了声:“放松神情,慢慢地开吧!”刘师傅呷了一口水,又往前开了。16公里的路,大概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阿卓村委会。刘师傅说:“太难开了,我的手臂都酸了。”一边说着,一边甩了甩手臂,并脱下了外衣,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这段路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至今还十分清晰!(作者系学院教研室主任)